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基于“一带一路”框架的实证.pdf

第42卷 第6期 2 0 2 1 年6 月 Vol 42 No 6 pp6 15 Jun 2021 中 国 农 业 资 源 与 区 划 ChineseJournalofAgricultural esourcesand egionalPlanning 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基于 一带一路 框架的实证 金珏雯 穆月英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北京 100083 摘 要 目的 蔬菜是中国仅次于粮食的第二大农作物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蔬菜出口国 当前国际贸 易环境复杂多变 以蔬菜为首的农产品贸易未来如何 引起各界高度关注 对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空间关联 与溢出效应进行研究 可以进一步把握蔬菜国际竞争力 为相关农产品贸易政策制定提供参考 方法 文 章利用2005 2016年中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和地区蔬菜出口贸易数据 运用全局莫兰指数以及空间 杜宾引力模型 从贸易国双方供需 比较优势 贸易成本三方面探究了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影响因素及其 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结果 中国对沿线国家和地区蔬菜出口贸易表现为空间集聚现象 沿线国家和地区 的人均GDP以及与中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对蔬菜贸易额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 沿线国家蔬菜单产 蔬 菜贸易价格对蔬菜贸易额具有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 沿线国家和地区人均蔬菜产量不具有空间溢出效应 中国人均GDP 人均蔬菜产量以及蔬菜单产的直接效应分别为1 062 8 868 4 391 非空间模型中这些影 响因素的弹性估计值均被高估 被高估的比例分别为12 8 34 8 和11 8 结论 中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和地区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性客观存在 应积极发挥核心地区的贸易溢出效应 同时与蔬菜 贸易量较小的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和地区加强交流与合作 促进蔬菜贸易的区域协调发展 关键词 蔬菜出口贸易 一带一路 空间关联 溢出效应 空间杜宾引力模型 中图分类号 F74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 9121 2021 06 0006 10 0 引言 当前国际贸易环境复杂多变 农产品贸易未来发展如何 得到各界高度关注 理论上讲 国际贸易 中A国对B国的出口贸易 会受到A国对B国邻近国家出口贸易的影响 即所谓的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 溢出效应 换言之 中国农产品出口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中国产品的出口竞 争力 由于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在地理位置上紧密相连 空间上的相关性使得沿线国家的贸易很可能 相互影响 蔬菜是中国仅次于粮食的第二大农作物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蔬菜出口国 因此探究 一带 一路 框架下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关于贸易的空间关联性与溢出效应方面 很多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研究 谢杰和刘学智 1 构建具有 空间相关特征的多边引力模型 估算了中国对非洲农业贸易的直接影响与空间外溢 发现落后的社会经 济条件 腐败程度 民族紧张程度以及国家间冲突会产生显著的空间外溢效应 阻碍中国与非洲各国的 农业贸易发展 贸易便利化的溢出效应也是学者们关注的重点 刘俊和张亚斌 2 基于空间计量引力模型和 地理加权回归模型 研究了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贸易便利化水平及其与中国贸易流量的空间特征 粮食安全 doi 10 7621 cjarrp 1005 9121 20210602 收稿日期 2019 10 14 作者简介 金珏雯 1994 女 河南焦作人 博士生 研究方向 农产品市场理论与政策 通讯作者 穆月英 1963 女 山西大同人 博士 教授 研究方向 农产品市场理论与政策 Email yueyingmu 资助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空间均衡视角下蔬菜跨区域供给 地区结构及供给效应研究 71773121 现代农业产业技术 体系 北京市果类蔬菜产业创新团队项目 BAIC01 2021 第6期 金珏雯等 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结果发现各国经济总量 人口规模 对外依存度 贸易便利化等因素对贸易流量有显著的正向效应 人 均GDP差距 贸易距离对贸易流量具有显著的负向效应 谢杰和刘任余 3 运用空间滞后和空间误差模型 考察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因素与贸易效应 发现不同地区的贸易既存在空间互补效应 也存在空 间溢出效应 还有一些学者从空间角度关注OFDI的第三国效应 刘娟 4 利用中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38 个国家的OFDI数据 基于空间面板杜宾模型 考察了东道国制度 经济因素对中国OFDI的影响及其邻 近效应 发现中国的OFDI偏好资源禀赋丰沛 政治制度环境质量较低 经济制度环境水平较高的东道国 市场 其中总样本与中西亚15国的空间邻近效应表现为溢出效应 欧洲10国表现为挤出效应 马述忠和 刘梦恒 5 发现中国在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的OFDI存在显著的第三国效应 且具体表现为挤出效应 且 中国在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的OFDI呈现资源寻求动机和贸易导向特征 关于中国与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主要是从农产品贸易的竞争性与互补性 贸易潜力 贸易效率等不同方面的研究 何敏等 6 介绍了中国与 一带一路 国家农产品贸易总体概况及发展趋势 并通过计算RCA指数和TCI指数分析了中国与 一带一路 国家农产品贸易的竞争性和互补性 结果表 明中国与 一带一路 国家间的农产品贸易竞争性与互补性并存 但互补性更为明显 谭晶荣等 7 在分析 中国与中亚5国主要农产品的贸易现状及其结构的基础上 运用贸易引力模型测算了中国与中亚5国主要 农产品的贸易潜力 发现中国与哈萨克斯坦 塔吉克斯坦在主要农产品总体贸易上仍存在贸易不足 可 供挖掘潜力巨大 安晓宁和辛岭 8 采用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 贸易强度指数对中国与东南亚农产品贸易现 状与潜力进行了分析 发现中国与东南亚农产品贸易存在较强的互补性且具有一定的增长潜力 赵金鑫 和田志宏 9 利用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测算了中国对沿线国家农产品的出口效率水平 发现对中东欧 南 亚和部分中东国家的出口效率较低 丁存振和肖海峰 10 分析了中国对东南亚国家农产品出口的三元边际特 征及其影响因素 发现中国对东南亚国家农产品出口贸易波动主要来源于出口农产品数量边际变动 农 产品出口扩展边际和价格边际的贡献相对较小 关于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蔬菜国际竞争力及出口贸易的影响因素方面 董莹和穆月 英 11 运用区域性价格比较 区域显示性比较优势以及贸易竞争力指数对蔬菜国际竞争力进行初步分析的基 础上 运用CMS模型对蔬菜国际竞争力变动的结构原因进行了分解分析 结果表明我国蔬菜出口份额与 出口额的下降主要是由于我国蔬菜出口贸易商品结构不当 张哲晰和穆月英 12 运用引力模型分析了中国蔬 菜出口贸易的影响因素 发现资源禀赋与技术是影响中国蔬菜出口的最主要因素 刘芳等 13 运用贸易竞争 力指数和市场占有率测算了中国蔬菜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并从成本与价格 质量与安全 市场需求等方 面分析其对中国蔬菜产业国际竞争力的影响 结果表明中国蔬菜产业国际竞争力呈下降趋势 主要是由 于中国蔬菜质量低下 出口附加值偏低等原因 且非价格因素成为影响竞争力的主要原因 已有文献为农产品贸易空间关联及溢出效应问题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借鉴和参考 但同时 该问题的研究也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 主要表现在 1 对同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农产品贸易的研究 中 针对蔬菜的较少 2 关于蔬菜出口贸易影响因素的研究较少考虑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综上所述 在 一带一路 倡议不断加强的新形势下 有必要在对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影响因素进 行考察时纳入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文章对该问题有更准确的认识 并做到对现有研究的补充与拓展 为相关政策制定提供参考 1 研究对象与数据 1 1 一带一路 框架和蔬菜分类 为便于研究 一带一路 框架指的是地理上的研究范围 包括 一带一路 沿线64个重点国家和地 7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21年 区 根据所处地理位置分为东北亚2国 东南亚11国 南亚7国 西亚北非20国 中东欧19国 和 中亚5国 定义的蔬菜范围是UN Comtrade数据库中编码为07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950 200980 200990的产品 其中07编码又可以细分为0701 0714 这些产品可以进一步划分为五大类 分 别为 保鲜蔬菜 0701 0709 0714 调理加工蔬菜 0711 2001 2002 2003 2005 冷冻蔬菜 0710 2004 脱水蔬菜 0712 0713 蔬菜汁 200950 200980 200990 1 2 样本选取与数据说明 使用样本为2005 2016年中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重点国家和地区蔬菜出口贸易额 由于叙利亚 巴勒斯坦 不丹 土库曼斯坦以及黑山5个国家数据缺失较多 因此在分析中将这5个国家舍去 相关数 据来源如下 2005 2016年中国与沿线重点国家和地区贸易数据来自联合国商品贸易 UNComtrade 数据库 https comtrade un org 各国家和地区人均GDP来自世界银行WDI数据库 https data world distance html 考察期内已经正式与中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国家和地区包括中国 东盟自贸区 中国 新加坡自贸区 中国 巴基斯坦自由贸易区 蔬菜价格数据根据贸易额与贸易量的比值计算得出 1 3 贸易特征 1 3 1 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额整体呈上升趋势 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出口贸 易额在2005 2016年整体上呈上升趋势 图1 从2005年的10 4亿美元增长到 2016年的57 5亿美元 年均增长16 9 2011年之前增长较为迅速 2012年由于蔬 菜出口退税政策调整出现下滑 目前正在 恢复增长 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 出口额占比同出口额趋势相同 近年来有 小幅提高并稳定在40 左右 1 3 2 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的集 中度较高 从具体区域来看 中国与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出口贸易的增长主要来源于东南 亚国家 图2 2016年中国对东南亚国家的蔬菜出口额占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总额的72 7 东南 亚国家在地理位置上与我国相近 交通相对便利 也在我国与周边国家外交上具有优先性 促进了我国 的蔬菜出口贸易 除此之外 中国 东盟自贸区的成立在我国与东南亚国家贸易联系加强上也起到了非常 大的作用 其次为东北亚 9 8 西亚北非 9 7 南亚 5 2 中东欧 1 7 中亚 0 8 东北亚2国包括蒙古 俄罗斯 东南亚11国包括新加坡 印度尼西亚 马来西亚 泰国 越南 菲律宾 柬埔寨 缅甸 老挝 文莱 东帝汶 南亚7国包括印度 巴基斯坦 斯里兰卡 孟加拉国 尼泊尔 马尔代夫 不丹 西亚北非20国包括阿联酋 科威特 土耳其 卡塔尔 阿曼 黎巴嫩 沙特阿拉伯 巴林 以色列 也门 埃及 伊朗 约旦 叙利亚 伊拉克 阿富汗 巴勒斯坦 阿塞拜疆 格鲁吉亚 亚美尼亚 中东欧19国包括波兰 阿尔巴尼亚 爱沙尼亚 立陶宛 斯洛文尼亚 保加利亚 捷克 匈牙利 马其顿 塞尔维亚 罗马尼亚 斯洛伐克 克罗地亚 拉脱维亚 波黑 黑山 乌克兰 白俄罗斯 摩尔多瓦 中亚5国包括哈萨克斯坦 吉尔吉斯斯坦 土库曼斯坦 塔吉克斯坦 乌兹别克斯坦 图1 2005 2016年中国对 一带一路 蔬菜出口额及占比 数据来源 联合国UNComtrade https comtrade un org 8 第6期 金珏雯等 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从具体国家来看 2016年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 出口额排名前10位的国家如表1所示 出口额合计 为51 6亿美元 占对沿线国家出口总额的89 7 出口集中度很高 1 3 3 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品种结构集中在三 大类型 从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品种结构来看 保 鲜蔬菜 脱水蔬菜和调理加工蔬菜为主要出口品种 图3 2016年保鲜蔬菜出口额31 7亿美元 占蔬 菜出口总额的55 1 脱水蔬菜出口额16 1亿美元 占比27 9 调理加工蔬菜出口额9 1亿美元 占比 15 8 冷冻蔬菜和蔬菜汁出口额相对较低 从出 口额变动趋势来看 近年来保鲜蔬菜出口额持续上 升 冷冻蔬菜出口额也有所上升 脱水蔬菜 调理 加工蔬菜及蔬菜汁出口额则有所下降 2 研究方法 2 1 蔬菜出口贸易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的理论分析 在国际贸易中 空间性之所以应当纳入考虑 一方面是由于地理相邻的国家贸易很可能直接相互影 响 另一方面是由于各种影响贸易的因素中很多可能存在空间相关 进而间接影响各国贸易 14 则影响本 国贸易的因素很可能也会影响相邻国家的贸易 即产生空间溢出效应 对贸易数据进行定量研究的传统模型是引力模型 最基本的形式可以表示为 x ij const y i y j d ij 1 即两国间的贸易流 x ij 与经济总量 y i y j 成正比 与距离 d ij 成反比 在此基础上引入其他可 能影响双边贸易的因素 如共同语言 技术差距 自由贸易区等 引力模型能够非常好地拟合双边和多 图2 2005 2016年中国对 一带一路 不同区域国家蔬菜出口贸易 数据来源 联合国UNComtrade https comtrade un org 表1 2016年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出口额 排名前10位国家 地区 排名 1 2 3 4 5 6 7 8 9 10 合计 国家 地区 越南 马来西亚 印度尼西亚 俄罗斯 泰国 菲律宾 阿联酋 新加坡 沙特阿拉伯 巴基斯坦 所属区域 东南亚 东南亚 东南亚 东北亚 东南亚 东南亚 西亚北非 东南亚 西亚北非 南亚 出口额 亿美元 17 0 8 2 7 6 5 5 5 4 2 1 2 0 1 4 1 2 1 1 51 6 一带一路 国家 占比 29 6 14 3 13 1 9 6 9 3 3 6 3 5 2 5 2 1 2 0 89 7 数据来源 联合国UNComtrade https comtrade un org 9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21年 边贸易流数据 是实证研究中最为成功的公式之一 15 16 然而Porojan 17 指出传统引力模型忽视了各国由于所处位置不同而对估计结果的影响 且当空间相关 性存在时 传统引力模型的估计方法可能是有偏的 作为改进 作者通过构建空间权重矩阵将空间性纳 入引力模型 以此更全面地考察贸易的影响因素及其空间溢出效应 蔬菜出口贸易受到贸易国双方供求关系 比较优势 贸易环境等多方面影响 12 主要有经济发展水 平 蔬菜生产情况 贸易成本等因素 在考察这些因素的影响时 有必要考虑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首 先 经济活动具有溢出效应 即一国的经济发展会对周边国家经济产生影响 18 沿线国家经济发展水平越 高 经济活动可能会外溢至周边国家和地区 即周边国家可能对于蔬菜的需求更大 从而进口蔬菜更多 其次 蔬菜生产也具有空间相关性 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生产基本资源条件的相关性 二是蔬菜生产 技术的外溢性 19 尽管由于农业生产对于气候和资源禀赋条件的高度依赖性 不同国家之间农业技术的溢 出效应通常难以发生 20 但是沿线国家和地区由于地理位置相连 在气候 降水 土壤等方面的自然条件 相似性可能会使得农业技术具有空间关联及溢出效应 一国农业生产的技术水平越高 其自给能力相应 越大 进口可能相对较少 蔬菜单产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蔬菜生产的技术水平 沿线国家由于地理位置的 相近 其蔬菜单产可能表现出空间关联性及其对蔬菜贸易的空间溢出效应 此外 相邻国家的贸易成本 也存在空间相关性 可能是由于签订自由贸易协定或投资基础设施的溢出效应 即同时降低了本国及其 邻国的贸易成本 17 2 2 空间自相关检验 在测算空间溢出效应之前 首先需要检验中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相关性 当前 对空间自相关性的检验最普遍采用的方法是莫兰指数 Moran sI 莫兰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Moran sI n i 1 n j 1 n w ij x i x x j x i 1 n j 1 n w ij x i x 2 i 1 n j 1 n w ij x i x x j x s 2 i 1 n j 1 n w ij 2 式 2 中 Moran sI即为莫兰指数 n为地区总数 x i 为观测值 即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出 口贸易数据 w ij 为空间权重矩阵 莫兰指数的取值在 1到1之间 莫兰指数大于0表示正相关 小于0表 示负相关 接近于0表示不存在空间自相关 空间权重矩阵最常见的设定是地理空间权重矩阵 21 即如果两地区相邻则被赋值为1 否则为0 也 可以根据经济发展水平等设立权重矩阵 22 根据研究对象 选择广泛采用的地理空间权重矩阵 图3 2005 2016年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出口品种结构 数据来源 联合国UNComtrade https comtrade un org 10 第6期 金珏雯等 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2 3 空间杜宾引力模型 空间自相关检验提供了中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空间效应的初步检验 还需要进 一步运用空间计量模型对空间溢出效应进行定量分析 根据前文理论分析 综合考虑蔬菜贸易国双方供求关系 比较优势 贸易环境等因素 12 选取反映供 需的中国与沿线国家人均GDP 人均蔬菜产量 反映蔬菜生产技术水平的双方蔬菜单产 反映沿线国家 进口成本的蔬菜价格 反映贸易成本的沿线国家与中国首都间的距离 反映贸易环境的是否与中国签订 自由贸易协定9个解释变量作为衡量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的重要因素进行分析 根据Elhorst 23 选 择空间计量模型的方法进行相关检验 构建如下形式的面板数据空间杜宾引力模型为 trade it W trade it 1 gdpc t 2 gdp it 3 proc t 4 pro it 5 yieldc t 6 yield it 7 price it 8 dis i 9 fta it 1 W gdp it 2 W pro it 3 W yield it 4 W price it 5 W fta it it 3 模型估计中除虚拟变量外均进行了对数化处理 各解释变量含义及预期方向与说明如表2所示 由于主要关注的是沿线国家自身因素的空间溢出效应 因此空间滞后解释变量主要为沿线国家的特 征因素 包括沿线国家人均GDP 人均蔬菜产量 蔬菜单产 蔬菜贸易价格以及是否与中国签订自贸协 定 各变量对出口贸易的预期影响及空间效应如图4所示 预期沿线国家人均GDP 与中国签订自贸协定 对中国蔬菜出口额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 沿线国家人均蔬菜产量 蔬菜单产 贸易价格对中国蔬菜 出口额具有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 表2 变量含义与说明 变量 因变量 自变量 trade it gdpc t gdp it proc t pro it yieldc t yield it price it dis i fta it 含义 中国第t年对沿线国家和地区i蔬菜出口贸易额 中国第t年人均GDP 第t年沿线国家 地区 i人均GDP 中国第t年人均蔬菜产量 第t年沿线国家 地区 i人均蔬菜产量 中国第t年蔬菜单产 第t年沿线国家 地区 i蔬菜单产 第t年中国对沿线国家 地区 i蔬菜出口价格 中国与沿线国家 地区 i间距离 虚拟变量 fta it 1 第t年沿线国家 地区 i与中国 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 否则fta it 0 预期方向与说明 反映中国对沿线国家的蔬菜出口供给能力 越高 供给能力越大 出 口额越高 反映沿线国家的蔬菜需求 越高 需求越大 进口额越高 反映中国蔬菜生产供给能力 越大 出口额越高 反映沿线国家蔬菜自给能力 越大 进口额越小 一定程度上反映技术水平 越高 供给能力越大 出口额越高 沿线国家蔬菜单产越高 自给能力越大 进口额越少 反映沿线国家从中国进口蔬菜的成本 由于蔬菜在不同国家需求价 格弹性可能不同 因此价格对出口额的影响方向不确定 反映贸易成本 距离越远 贸易额越小 签订自由贸易协定 有助于提高贸易额 图4 各变量预期影响及空间效应 11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21年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3 1 空间自相关性检验 由图5可知 我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 菜出口额在所有考察年份的莫兰指数均为正 值 其中2005年 2008年 2012年及2014 2016年的莫兰指数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其他年 份通过显著性检验 表明我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蔬菜出口额存在一定的空间依赖关 系 但莫兰指数整体上呈现波动下降的趋势 且近年来的莫兰指数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说明 我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的 空间依赖度在逐渐减弱 3 2 空间杜宾引力模型估计与分析 莫兰指数提供了空间效应的初步检验 为进一步理解和把握我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蔬菜出口 贸易的特点 有必要将空间因素及其效应纳入到我国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影响因素的 分析框架中 根据Elhorst 23 的模型选择方法 首先估计不含空间效应的OLS模型 对估计结果进行 稳健的 LM 检验 判断是否存在空间关联性及空间关联性的类型 以及LR检验 判断是否控制空间固定效应和 或 时间固定效应 再进一步构建空间面板模型 非空间效应面板模型估计的相关检验如表3所示 根据LM检验 除了混合OLS模型无法拒绝 无空间滞后效应 的原假设 其他3个模型均在1 的显 著性水平上拒绝了 无空间滞后效应 和 无空间误差效应 的原假设 稳健的LM检验显示 是否控制 空间固定和 或 时间固定效应 对是否存在空间关联性及空间关联性的类型的影响较大 根据LR检验 应该采用空间时间双固定效应模型 根据 稳健的 LM检验及LR检验 应该采用空 间时间双固定效应的空间滞后模型 这种情况下 Elhorst 23 指出仍应考虑空间杜宾模型 通过Wald 检验和LR检验判断空间杜宾模型能否简化为空间 滞后模型或空间误差模型 接着进行随机效应模 型的估计以及Hauseman检验决定使用固定效应模 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 双固定空间杜宾模型检验 与Hauseman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如表4所示 Wald检验和LR检验表明 空间 表3 非空间效应面板模型估计相关检验 变量与检验名称 LM空间滞后检验 LM空间误差检验 稳健LM空间滞后检验 稳健LM空间误差检验 LR空间效应检验 LR时间效应检验 混合OLS 0 821 22 411 5 970 27 561 1670 725 50 183 空间固定 74 056 73 935 2 833 2 712 时间固定 7 341 19 989 22 330 34 978 空间时间双固定 56 371 51 864 4 671 0 164 注 分别表示在10 5 1 的水平上显著 表4 双固定空间杜宾模型检验与Hauseman检验 检验名称 Wald空间滞后检验 LR空间滞后检验 Wald空间误差检验 LR空间误差检验 Hauseman检验 检验统计量 83 688 65 864 59 272 62 668 22 49 注 分别表示在10 5 1 的水平上显著 图5 2005 2016年我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 出口额的莫兰指数 12 第6期 金珏雯等 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杜宾模型不能退化为空间滞后模型或空间误差模型 Hauseman检验统计值为负数 无法拒绝随机效应的 原假设 因此最终选择随机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进行估计 同时对估计结果进行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的 分解 反映解释变量的边际效应 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 为了进行比较 非空间模型估计结果也一并列出 由估计结果可知 空间自回归系数为正 且在1 的水平上显著 说明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 额表现为空间正相关关系 即表现出一定的空间聚集现象 沿线国家的人均GDP 蔬菜单产 蔬菜进口 价格以及是否与中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空间滞后系数均达到了1 的显著水平 人均蔬菜产量的空间滞 后系数达到了10 的显著水平 说明沿线国家的特征因素对中国蔬菜出口额的影响存在空间溢出效应 直接效应衡量的是某一国的影响因素对该国贸易额的直接影响 其中包括了反馈效应 即通过对邻 近国家的影响传回该国的效应 间接效应衡量的是某一国的影响因素对其他国家贸易额的平均影响 即 解释变量的空间溢出效应 沿线国家蔬菜进口价格的直接效应为0 487 意味着非空间模型中中国蔬菜出 口额对价格的弹性0 581被高估了19 3 蔬菜价格的估计系数值为0 523 其反馈效应的值为 0 036 是 直接效应的7 4 反馈效应较小 而蔬菜价格的间接效应为 0 463 是直接效应的 95 1 这说明中国 对某一个沿线国家蔬菜出口价格水平的变化 不仅会改变中国对这个国家本身的蔬菜出口额 而且会改 变中国对其邻近国家的蔬菜出口额 价格越高 中国对该沿线国家的蔬菜出口额越高 而对临近国家的 蔬菜出口额降低 沿线国家的人均GDP 蔬菜单产以及是否与中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直接效应并不显 著 除了人均GDP以外 这个结果与非空间模型相同 但这3个变量的间接效应均达到了1 的显著水 平 说明这些变量的改变对于本国对中国蔬菜进口额的影响并不显著 但却显著影响了邻近国家对中国 的蔬菜进口额 沿线国家的人均GDP每提高1 邻近国家对中国蔬菜进口额提高0 15 说明沿线国家 的人均GDP对蔬菜进口额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作用 蔬菜单产每提高1 邻近国家的蔬菜进口额下降 表5 随机效应的SDM估计 变量 gdp gdpc pro proc yield yieldc price dis fta rho const SDM随机效应模型 估计系数 0 031 0 027 1 033 0 201 0 029 0 124 8 618 2 210 0 096 0 182 4 189 0 950 0 523 0 159 0 369 0 721 0 592 0 315 61 870 18 830 空间滞后项 0 103 0 039 0 249 0 143 0 546 0 125 0 560 0 132 1 280 0 432 空间自回归 0 351 0 070 直接效应 0 045 0 032 1 062 0 200 0 011 0 123 8 868 2 239 0 164 0 172 4 391 0 964 0 487 0 172 0 377 0 745 0 463 0 286 间接效应 0 149 0 057 0 471 0 141 0 321 0 198 3 990 1 525 0 773 0 220 1 963 0 665 0 463 0 174 0 164 0 362 1 325 0 422 总效应 0 194 0 083 1 533 0 287 0 332 0 259 12 860 3 440 0 937 0 297 6 353 1 451 0 024 0 283 0 541 1 096 0 862 0 341 非空间随机效应模型 估计系数 0 044 0 036 1 198 0 216 0 006 0 126 11 950 2 755 0 040 0 198 4 909 1 021 0 581 0 185 1 036 0 672 0 260 0 159 75 860 23 11 注 分别表示在10 5 1 的水平上显著 括号内表示回归系数的标准误 13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21年 0 77 可能是由于蔬菜单产的提高增加了沿线国家的生产能力 使得邻近国家可以从该国进口蔬菜 从 而降低了对中国蔬菜的进口额 与中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对蔬菜贸易额的直接效应不显著 但是具有显 著的正向空间溢出作用 说明签订自贸协定主要是通过空间溢出作用提高了贸易额 中国人均GDP 人均蔬菜产量以及蔬菜单产的直接效应分别为1 062 8 868 4 391 意味着非空间 模型中这些影响因素的弹性估计值均被高估 被高估的百分比分别为12 8 34 8 和11 8 中国与沿 线国家的距离对蔬菜贸易额的影响不显著 可能是由于现代交通运输体系的发达与完善 实际距离对于 贸易额的影响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4 结论和建议 在 一带一路 框架下 从贸易额 市场结构 品种结构分析了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现状及特征 在此基础上探究了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性及溢出效应 主要研究结论概括如下 1 中国对 一带一路 蔬菜出口贸易整体呈上升趋势 保鲜蔬菜 脱水蔬菜和调理加工蔬菜是中 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蔬菜出口的主要类型 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的蔬菜出口目的国主要集中于东 南亚国家 2 中国对沿线国家蔬菜出口贸易额表现为空间正相关关系 即表现出一定的空间聚集现象 与沿 线国家蔬菜贸易价格对贸易额的直接效应为正 空间溢出效应为负 沿线国家的人均GDP以及与中国签 订自由贸易协定对蔬菜贸易额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 沿线国家蔬菜单产对蔬菜贸易额具有负向的空 间溢出效应 沿线国家人均蔬菜产量不具有空间溢出效应 3 中国人均GDP 人均蔬菜产量以及蔬菜单产的直接效应分别为1 062 8 868 4 391 非空间模 型中这些影响因素的弹性估计值均被高估 被高估的比例分别为12 8 34 8 和11 8 中国与沿线国 家的距离对蔬菜贸易额的影响不显著 基于上述结论 得到如下政策建议 1 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和地区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相关性是客观存在的 应积极发挥核心地 区的贸易溢出效应 同时与蔬菜贸易量较小的 一带一路 国家和地区加强交流与合作 促进蔬菜贸易 的区域协调发展 2 提高蔬菜出口质量 进一步提高蔬菜的标准化生产 加工水平 对各环节的检验和检疫进行严 格把关 增强我国蔬菜产业的比较优势 提高蔬菜国际竞争力 参考文献 1 谢杰 刘学智 直接影响与空间外溢 中国对非洲农业贸易的多边阻力识别 财贸经济 2016 37 1 119 132 2 刘俊 张亚斌 丝绸之路经济带贸易便利化时空差异及其贸易效应 基于空间引力模型的实证研究 经济问题探索 2016 10 130 137 3 谢杰 刘任余 基于空间视角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因素与贸易效应研究 国际贸易问题 2011 6 66 74 4 刘娟 东道国特征对中国OFDI影响的空间邻近效应 基于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的经验数据分析 经济经纬 2019 36 1 56 63 5 马述忠 刘梦恒 中国在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OFDI的第三国效应研究 基于空间计量方法 国际贸易问题 2016 7 72 83 6 何敏 张宁宁 黄泽群 中国与 一带一路 国家农产品贸易竞争性和互补性分析 农业经济问题 2016 37 11 51 60 111 7 谭晶荣 王丝丝 陈生杰 一带一路 背景下中国与中亚五国主要农产品贸易潜力研究 商业经济与管理 2016 1 90 96 8 安晓宁 辛岭 中国与东南亚农产品贸易现状与潜力分析 基于 一带一路 倡议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19 40 1 118 127 9 赵金鑫 田志宏 中国对 一带一路 国家的农产品出口效率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9 19 1 111 117 127 10 丁存振 肖海峰 一带一路 背景下中国对东南亚国家农产品出口三元边际特征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当代经济管理 2019 41 6 57 65 11 董莹 穆月英 基于 10 3 FTA框架的中国蔬菜国际竞争力分析 中国蔬菜 2012 20 20 26 12 张哲晰 穆月英 中国蔬菜出口国际竞争力及其影响因素 国别 地区 差异与贸易潜力分析 世界农业 2015 10 132 140 13 刘芳 王琛 何忠伟 中国蔬菜产业国际市场竞争力的实证研究 农业经济问题 2011 32 7 91 98 112 14 郝景芳 基于面板数据引力模型的中国对外贸易研究 博士论文 北京 清华大学 2012 14 第6期 金珏雯等 中国蔬菜出口贸易的空间关联与溢出效应 15 郝景芳 马弘 引力模型的新进展及对中国对外贸易的检验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 2012 29 10 52 68 138 16 傅帅雄 罗来军 技术差距促进国际贸易吗 基于引力模型的实证研究 管理世界 2017 281 2 43 52 17 PorojanA TradeFlowsandSpatialEffects TheGravityModelRevisited OpenEconomiesReview 2001 12 3 265 280 18 徐东波 刘雅珍 孙若涵 中国与东盟国家经济增长的空间溢出 基于空间面板杜宾模型的实证分析 经济问题探索 2019 1 119 126 138 19 王欢 我国蔬菜生产效率及其时空效应研究 博士论文 北京 中国农业大学 2018 20 速水佑次郎 日 神门善久 日 著 沈金虎等译 农业经济论新版 北京 中国农业出版社 2003 21 张兴 霍学喜 我国苹果出口贸易的决定因素 基于地区数据的空间计量分析 农业技术经济 2012 5 114 120 22 林光平 龙志和 吴梅 我国地区经济收敛的空间计量实证分析 1978 2002年 经济学 季刊 2005 S1 67 82 23 ElhorstJP Matlabsoftwareforspatialpanels InternationalRegionalScienceReview 2014 37 3 389 405 SPATIAL CORRELATION AND SPILLOVER EFFECT OF CHINA S VEGETABLE EXPORT TRADE 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THE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FRAMEWORK Jin Juewen Mu Yueying CollegeofEconomicsandManagement ChinaAgriculturalUniversity Beijing100083 China Abstract Vegetable is the second largest crop after grain in China and China is the world s largest vegetable exporter Thecurrentinternationaltradeenvironmentiscomplexandvolatile andthefutureofagriculturaltradeled byvegetableshasattractedgreatattentionfromallwalksoflife Thestudyonthespatialcorrelationandspillover effects of China s vegetable export can further grasp th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of vegetables and provide referencefortheformulationofrelevantagriculturaltradepolicies BasedonthedataofChina svegetableexportto thecountriesandregionsalongthe theBeltandRoadInitiative from2005to2016 thestudyappliedtheglobal Moranindexandthespatialdurbingravitymodel toexploretheinfluencingfactors spatialcorrelationandspillover effectsofChina svegetableexportwithrespectofthesupplyanddemand comparativeadvantageandtradecost Theresultssuggestedthat 1 China svegetableexportto